橙子 两个人的孤独

两个老人的世界

孤独的状态

一

去亲戚家做客，屋里的中年人聊得火热，因为两代人不仅在年龄上有鸿沟、甚至在沟通上也没有共同语言，于是躲开那嘈杂，只身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发呆，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一个人独处时的那种孤独感，放空了自己，什么也不想，就呆呆地坐着。

在印象中，寂静、沉默，交织在偌大的空间里，置身其间，会有莫名地孤独感。在两个至亲之人身上感触过，那时还小不明就里，晃着头看着他们的白发，就方了。

二

记忆中的爷爷总是一个人，弓着背，盘坐在地上编竹篾，周围是长短不一的竹片。

日光打在竹条上，印在地上斑驳的小亮点，旁边的小孩打闹，可世界还是仿佛就剩下他一人，而时光就这样被消耗，孤独作伴。

据说爷爷小时候学习成绩杰出，但是赶上文革便辍了学。人生就此颠覆。自学了编竹篾以养家糊口。

整个冬季，长坐在那块巴掌大的地方，双手从没停过，排遣着孤独。

孤独又不是矫情，矫情的自己说自己空虚寂寞冷，打死都不信。只是肚子里有过几年墨水的爷爷以这样的孤独状态和沉默来抗议，却无人能懂。

三

唯一的热闹，是外公隔三差五的跑过来和爷爷一醉方休，然后谈天说地。

爷爷几年前去世了，外公也少了一个在酒桌上能畅所欲谈的知己好友。

而外公也常与寂寞做伴，惊人相似地沉默寡言，一天的农作活过后，躺在竹椅上一躺便是好几个钟，透过屋檐望着天空，时而打个盹。那会儿外公一个人生活。

我不知那时候的他们在想什么，是否在排遣寂寞与孤独，又是否只是打发时间，等待着死亡，望着他们有时候会鼻子发酸：他们实在是太寂寞孤独了。已经年过半百了，余生的生机渐渐消逝。

沉默到了极致，孤独油然而生。他们的生活照旧，只是被忽略陪伴了，拉长了一个人的独处时间。

我解读了他们的孤独，可惜安慰他们却无能为力。也有些愧疚：没能好好陪老人家说说话。

四

其实，寂寞、孤独没什么不好的。一个人的独处，自由的时光里，把自己沉淀了。放飞自己的思想，胡思乱想，亦或任由脑袋一片空白，静静地呆着。这样，有何不可？

况且一个人的状态，不一定是孤独，也可能是空虚、寂寞。

孤独，不一定能让你快乐，但一定能让你看见自己，那个深藏于你内心的自己。

插图----遗愿清单

写这篇文的初衷是

想缅怀一下逝去的至亲的人

却不想是以他们的生活形态出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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